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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21/7/26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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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途

早饭前,我就打点好了行装。今天,无论如何,也得回家。学员们陆陆续续往家开了,我的心像长了草一般,惶惶不可终日。昨夜,几乎整夜失眠。

上课前,未见到邱、徐二人,怕赶不上车,只得把张校长所托之事,交与杨玉琴,叫她把我落实但未有结果的结果了。同史老师请了假。当我风风火火地赶到车站,也刚好赶上上午九点的车。

大客车,破烂不堪,乘客也稀稀拉拉,三个人的座位,空了好几排。为了减少颠簸之苦,我选了偏中靠左的排坐下。长长的座椅,就我一个人,爱怎么坐就怎么坐。

出门在外,戒心有余,诚心不足。乘客少,车跑得又快,乘客大都板着一副冷冰的面孔,好像谁欠谁八万葬似的,车内弥漫着沉闷的空气。

坐在我右上首的是一对年轻恋人,有二十岁光景,男的头戴鸭嘴帽,女的仰躺在男的怀里。两人脸贴脸,窃窃私语,旁若无人。坐在卧铺后排的是一对老夫妇,老太太一脸病态,一上车,就窝在座椅上,没动弹;老头倒很硬朗,腰板挺得绷直,黑杆烟,时不时地吧嗒一支。不吸烟的人,最讨厌吸烟的人坐在跟前,尤其在车上,吞云吐雾,不讲公德。

行至望奎,车门一开,窜上两个胳膊系着红袖标,上书“执勤监督”的字样的人。“皮夹克”嗓音沙哑,十分蛮横,“车内吸烟,罚款十元!你——”我回头瞧去,见被宰的是身后的老头,“我刚点着,这不是凶人嘛。”老头呼地从座位上站起,他哪里知道,使横对那些站前狗来说,根本不起丝毫作用,弄得不好,还会变本加厉。最后,老头一边磨叨,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毛、两毛、五毛、两块、五块,凑够了十元钱,才算了事。

大客车像在爬坡,缓缓开动时,两个狗才从车门溜了出去,车内紧张一时的气氛松弛下来。坐在我右上首的鸭嘴帽,向后瞟了一眼,同情道:“这钱花的!”“变着法儿的宰人。太黑暗了。”我颇有几分感慨。鸭嘴帽嘿嘿两声,重新勾头,嘴唇紧贴着女朋友的香腮,做吻状。我把脸扭向窗外,脑子里浮现出了久别回家的情景……

车到青冈,在错车时,把钢板(片状弹簧)闪折了。车坏了。

“真他妈的倒霉!”窝在鸭嘴帽怀里的漂亮女孩猛地坐起身子,甩了一句粗。我诧异地瞥了她一眼,在我的眼里,这个美丽的女孩的脸上,分明落了一只令人生厌的苍蝇,也就在那一瞬间,一个美好的生命在我的心中猝然死去了。

大破车是不能走了,在乘务员的导引下,我们二十几个活物,被硬生生地塞进一辆本已超员的车上。我一手一个包,被直挺挺地挤压在过道,男女混杂,肌肤相抵,随车晃荡,没任何非分之想,处于半麻木状态。“能不能把兜子放在座垫底下?”我侧脸一看,冲我说话的是鸭嘴帽,只见他倾斜着身子,眼中含着期待。我道:“刚才宽绰大劲了,现在大家只能委屈求全了。”他一呲牙,无声地笑了笑,我嘴上尽管不饶人,但心里还在默念“出门都不易呀!”我低了低头,使劲儿一哈腰,在另一位乘客的配合下,把左手拎的兜子强行地塞进了座垫之下。难以落脚的狭窄过道,确也有了一点儿宽松,鸭嘴帽向我投来了友好的目光,我的心里暖烘烘的。

从绥化到望奎,从望奎到青冈,再从青冈倒车到家,足足用了五个多小时。回到家,自然少不了与妻缠绵一番,旅途的疲劳顿然全消。(写于年4月12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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